不知道妳為什麽對我這麽好,只是壹個雨天,撐傘經過憩園的時候,看到那滿樹艷艷的紅,灼灼的好像瞬間要化成灰燼……

  壓抑了很久的情緒,那些無從說起的煩躁,那些弄不懂的題目,那些亂麻壹樣的公式,那些分不清立場的爭吵,那些還在繼續的冷戰……我摘下壹朵紅花,想它或許也能燒掉我的小情緒。

  磨磨蹭蹭的回到教室,不想寫作業,吵吵嚷嚷的聲音驅散了睡意,翻開沒看完的小說,悶悶的看著。桌角有輕輕指甲叩響的聲音,擡頭看妳,還是微微的笑臉,妳總是那麽的波瀾不驚,就像壹只經歷過很多事情的貓貓。上課敢在老師的眼皮底下打瞌睡,下課了就和我講小說,中午用p4看電視,有時候混出校外買梅子,然後分我吃,我總覺得妳給我的比妳自己吃的多很多。妳走路和寫字都很輕,輕到我從來都聽不到妳的腳步聲,只有當妳敲我桌角的時候我才知道妳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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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隨手遞過剛摘的紅花,妳小心翼翼的把花瓣撕下來,用紙巾把雨水吸幹。我只是疑惑的瞅著妳,想不通妳要幹什麽,便無聊的把幾片花瓣剪的碎碎的,用固體膠在最漂亮的本子上塗了壹個大大的心形,撒上花屑,壹顆紅紅的心。我很滿意的望著自己的傑作傻笑……妳輕輕挪過本子,把幹了的花瓣壹片片粘上。我看著妳輕輕的展平花瓣,輕輕的抹固體膠,輕輕的把花瓣粘上,輕輕的翻頁……看著看著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,睜開眼的時候老師已經站在講臺上了。

  我心虛的起身翻開書本,慶幸自己醒的即時。嘩啦啦的發試卷的聲音,下午又埋葬在習題裏。我寫字的時候很用力,筆尖與紙張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。妳依舊像貓兒壹樣輕輕的,給我壹種錯覺,妳沒在寫作業。往後的每個中午或晚上妳都會在經過花園的摘些花給我……可能是我某些不經意的舉動讓妳覺得我喜歡花,也可能是妳享受和我壹起把花解體後再組裝成別的圖案的過程。我用花瓣給很多人做過拼圖,唯獨沒有妳,雖然我們是同桌,雖然古人雲:“近水樓臺先得月”,但是在這裏它失去了意義。

  我們成為采花大盜也是壹個午後,物理老師隨堂測試完了讓我們休息10分鐘,我懶懶的趴在桌子上不想動,妳說,乘現在上課沒人我們去偷花吧。我覺得很好玩就樂悠悠的跟著去了。學校進門兩旁的盆景裏是各色的花,我叫不出名字,它們有和牽牛花壹樣的形狀,壹樣的脆弱,只是她的花期比牽牛長很多。我們把偷的花藏在口袋裏,到教室又開始肢解它們,在壹片鄙夷聲中我們成了采花大盜。我壹直有很壞很壞的名聲,現在連累妳和我壹起壞了,妳後不後悔?

  記得我們壹起看過的電影,那個穿越時空的少女知道厄運會到來卻阻止不了它,她喜歡的少年還是離他而去,她被抹掉了舊時空的記憶,回到原來的時空,繼續自己的生活。我們又何償不是,高考的那天妳送我的粉色的花,它的花瓣是絲線壹樣散開著的,像綻放的煙火,有淡淡的醉人的香。後來我知道它的名字叫合歡,如果妳知道它的花語是夫妻恩愛,兩兩相隨妳還會不會送我?

  我無法定義我們的關系,好像搖擺在同桌和朋友之間。沒有妳的聯系方式,分開後的地69天,對妳莫名的想念。那朵合歡花夾在漂亮的本子裏,未曾打開,裏面還有很多舊時光裏的秘密,不想去看。我覺得我有那麽壹些欠揍,那些關心我的人我總是愛理不理的,壹心壹意偏執的懷戀杳無音信的人。

  我懷戀的,是妳還是那種感覺……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。我只記得我們的交集末尾插著壹朵合歡花。這是最後的最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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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richar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